菠萝的历史

菠萝起源于南美洲的巴西和巴拉圭一带,最初由印第安人种植。16世纪传入欧洲,成为贵族美食。后逐渐传播到亚洲和非洲。菠萝约在明朝末年至清朝初年传入中国,起初称为“洋槟榔”,在中国南方地区逐渐流行开来。如今,菠萝已成为全球热带地区的重要农作物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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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小伙伴说菠萝的种植技术是台湾传到大陆来的,然后媒体就这样做了采访,写作业之余我就顺手扒拉了一下菠萝的历史。


菠萝原产于南美洲巴西、巴拉圭的亚马逊河流域一带,16世纪从巴西传入中国。传入路径可能通过东南亚向北传入,也可能是由葡萄牙人直接从澳门等殖民地带入中国并种植。总之菠萝肯定是海上丝绸之路上的水果之一。世界上菠萝种植广泛分布在南、北回归线之间,目前约有90个国家和地区种植菠萝,有卡因类、西班牙类、皇后类、波多黎各类等。


有人说菠萝因尖端有绿叶似凤尾,故又名凤梨。但更为流行的说法是,起初觉得跟菠萝蜜很像,所以称之为“番菠萝蜜”,后来简称“菠萝”,潮汕地区称之为番梨,闽南地区叫之“旺梨“或“王梨“ (ông-lâi), “凤梨“应该是潮汕话或者闽南话的谐音。菠萝有70多个品种,为岭南四大果之一,比较多见的有无刺卡因、巴厘、神湾、土种、粤脆(57-236)、台农4号(剥粒菠萝)、台农16、台农17、台农20等品种。大陆最常吃到台湾凤梨只是台农17,台农4号引种广西后偏酸,所以就不再种植。

凤梨其实就是一种大菠萝

依照《本草纲目》记载,学者推断菠萝在1560年前后传入中国,但通常认为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的可能只是我国沿海所产的露兜科的露兜。在1664年后我国才有了对菠萝较为准确的记录。因此不管怎么说,菠萝输入我国的时间不会早于明代后期。

《植物名实图考》是清朝道光年间学者吴其濬所写的古代植物学专著,全书38卷,记载植物1714种,遍及当今中国19个省区,分植物为谷、蔬、山草、隰(xí:低湿地)草、石草、水草、蔓草、芳草、毒草、群芳、果、木12类。其中卷三十一中说:“露兜子产广东,一名波罗,生山野间,实如萝卜,上生叶一簇,尖长深齿,味、色、香具佳……又名番娄子,形如兰,叶密长大,抽茎结子,其叶去皮存筋,即波罗麻布也。果熟金黄色,皮坚如鱼鳞状,去皮食肉,香甜无渣,六月熟。”这里的露兜子就是就是菠萝了,大概是最早单独将菠萝称其为“波罗“的记载。《植物名实图考》在国内外的影响广泛,现代植物分类学者在为植物定中文名时往往会以此书为参考的依据。


凤梨在台湾种植多,什么时候菠萝被到台湾的时间还需要考究一番,我认为可能在明末清初时期,那时候因多种历史原因,闽南厦漳泉地区人口大量移民台湾开垦拓荒。


台湾物产分布图

因东印度公司的约翰·尼霍夫出版的《东印度公司到大清国的出使》的图书,菠萝阴差阳错地成为代表中国建筑风格的典型元素,甚至成为东方古国富饶、神秘的象征,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塔的宝顶竟被形容成菠萝的形状。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,欧洲销往中国的很多产品的顶端就被装饰成菠萝的形状。更有趣的是,中国匠人以为菠萝是西方本土流行的装饰图案,于是广东仿制的钟表顶端或者四角也出现了菠萝装饰。


菠萝顶的西洋钟

菠萝的名字由来还有两种说法,有说是指与印度佛教相关,由波罗密多简化,另外指与马可·波罗有关系联系。菠萝的果皮上带有的六边形,佛祖头上的螺髻十分相似,所以其常常被视作是和佛教相关的一种植物,而波罗密多就是一种佛教用语。这两种说法都觉得太扯,但马可波罗确实在欧洲人心里打造出国完美神圣的中国,为东西方文明的交流做出很大的贡献。常识和逻辑都可以告诉我们,不论是从海路花了几个月回到欧洲的马可·波罗,还是从陆路进入中国时还年幼的他,都绝对不可能带上菠萝这种很容易烂的热带水果。作为热带水果,菠萝并不想住在欧洲。而到了17世纪的欧洲,菠萝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。参加晚宴聚会的上流社会的宾客们,若一进门能见到桌上摆着菠萝,必定双眼放光、内心窃喜,因为菠萝的存在说明这家主人的身份、地位非同一般,若不是皇亲国戚,至少也是个名门贵族。但实际上17世纪的英国女王都还没实现菠萝自由,元朝时期的意大利小哥哥马可·波罗又从哪里促进东西方的菠萝交流呢?


菠萝是在 1496年从西班牙首登欧洲,并迅速征服了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的味蕾,凭借其鲜美多汁的口感荣获“水果之王”的称号。此后,英女王费劲周折才得到菠萝。经过皇室的加持,菠萝在欧洲的地位暴涨,贵族们造热炉,烧马粪,为能在寒冷的欧洲种出菠萝操碎了心。还诞生了叫“菠萝炉”的神奇装置,一种模拟热带高温的装置,就是将菠萝种植在帐篷中,用炉子为帐篷提供足够的温度。一定是出于爱,炉子用的燃料都有讲究,马粪是最被推崇的。温床产生的热量让种植在托盘中的菠萝苗的存活,至于能不能长大,开花,结果,那还得看园艺师的栽培技术和上帝的祝福。这样种出来的菠萝只能用于观赏,研究和育种,能吃上的人寥寥无几。也许,这就是闽南地区把菠萝叫“王梨”的来由吧,只有王才能吃到的东西。


1675年,皇家园艺师约翰 · 罗斯在英国成功培育出第一个菠萝, 怀着压抑不住的喜悦把这颗珍贵的菠萝进献给国王查尔斯二世。国王大喜,专门请了画师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——国王与菠萝的合影。

1675年,英国国王收到一份大礼:菠萝,专门请画师为他画了一幅和菠萝的合影。

欧洲人对菠萝的爱达到登峰造极,“炫富“体现在各个细节中,建筑物的屋顶、餐具、杯子都可见的菠萝因素,菠萝喷泉、菠萝城,甚至还出现了菠萝租赁公司,同一个菠萝单独出现在宴会的餐桌上以示尊贵,由此还延伸出一个菠萝租赁的业务。1761年,第四代邓莫尔公爵在苏格兰领地上盖了个菠萝模样的建筑,现代人称“邓莫尔菠萝”,堪称菠萝铁杆粉丝中的一股清流!


位于苏格兰邓莫尔公园的菠萝城,Dunmore Pineapple

台湾凤梨味道是不错,但其实“菠萝的海”徐闻的菠萝真也不差。作为从小爱吃闽南漳州菠萝的我,还想试试云南河口有400年种植历史的野生香水小菠萝,据说这是中国最古老、最传统的菠萝品种,有“菠萝皇后”的美誉。


徐闻的“菠萝的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