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虫在一些文化和地区被视为获取蛋白质和其他营养的途径,但在多数西方文化中并不常见。尽管昆虫作为食物来源具有高效、环保等优点,但接受度仍因文化和个人偏好而异。食用前请确保安全,选择适当的昆虫种类和烹饪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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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好多年前,我看过一条消息,谈人类将来该如何应对人口增长、资源匮竭带来的粮食危机。据某国科学家研究,人将来不能再继续吃肉。畜牧业能源消耗既多,产出还低,又产生大量温室气体云云。怎么办?专家指了条明路:养虫子。虫子繁殖快,饲养成本低,消耗少,产量大,实乃人类未来蛋白质的最佳提供者。专家还开列了可供食用虫子种类清单,相比人类的主要肉类源:牛、羊、猪、鸡等寥寥数种,这些虫子从品种到口感都要丰富得多。
看过这条消息,想想将来可能要以蚂蚱、蟋蟀、蚂蚁、黄粉虫为食,多少有点恶心。我对虫子接受度不高,敢于尝试的也就三四种。云南馆子的竹虫、蜂蛹,确是美味。炸过后,竹虫、蜂蛹形似加长版炒米,虽然有的蜂蛹已经略具蜂型,面目倒还不十分可憎。蝎子小时不敢吃,及长,见炸蝎子还酥脆,并不十分可怕,便放胆吃上几个,虽没什么吃头儿,也算可以入口。但这只限于中国灰黄色小蝎子,夜市上常见的手掌长,色黑肥壮的南美雨林蝎,决不敢吃。时常和它做伴的炸蜈蚣,更是避之不及。
我不是国人中食虫的勇者,但国人食虫史既长,食虫地域分布也极广。翻检史书,多有抗击蝗灾的记载。每每大旱之后,蝗虫便铺天盖地而来。人们除眼见庄稼被食之,便是祈祷神明,企望蝗虫离开。当祈祷也不发挥作用时,没办法只有吃了它。于是架起一口大锅,或油或水,把蝗虫投入锅中,众人分而食之。虽然这对消灭蝗虫起不到多大作用,却能振奋士气,表明态度。这种吃虫的记载,史书中不少见。
五谷丰登的年月,国人也会吃虫子。哪儿的人会吃虫子呢?恐怕任谁首先想到的都是广东人。果然,广东朋友不负众望,端出两盘虫,一盘桂花蝉,一盘龙虱。这两种都是甲虫一类,在我看都有些像很多女生见之丧胆的美国大蠊。两者食用方法也类似,先去掉翅、腿,再连头拔出内脏。剩下部分一口咬下去,在解味人那里便是人间至美了。据各种文章及纪录片说,桂花蝉有种淡淡的桂花香气,龙虱则是咸鲜。当然我没吃过,只算道听途说。至于两者奇妙的药用价值、滋补功效,更不在本文所论。
自然也不止广东人吃虫,我听过山东朋友饶有兴味地讲述,夏日雨后如何在树林中,根据地上的小洞判断是否有知了猴(蝉的不完全变态形式)。怎么挖知了猴,如何清洗炸制。说至此,他抬眼四十五度望向天际,神情中都是满足。喜欢东北派烧烤的朋友,大多吃过蚕蛹。蚕蛹架在火上烤时,还会不时蠕动,在我看来只有恐怖,而爱好者眼中,这是食物的光芒。还有种肉虫颜色碧绿,手指长短,称为豆丹,是豆天蛾的幼虫。江苏灌云视它为美食,用擀面杖擀出内脏,涤去粪便,再擀出肉来炖食,是为当地特色美食。
国人以外,外国人也吃虫子。儿时看那些封面画着埃菲尔铁塔、自由女神像和玛雅符号,以世界知识为名的书,以猎奇的口吻介绍墨西哥人喜欢吃虫子,而且吃各种各样的虫子。除去吃虫子,墨西哥人还在龙舌兰一类的酒里泡虫子,大概和我们药酒中泡蝎子类似。当时,以为世界上只有他们吃虫子,后来所见多了,知道国人也吃,再后来又知道,世界上许多地方都有专吃虫子的餐厅,不是墨西哥人的专利。近些年看过贝爷吃虫子的视频,才知道什么叫站在食物链顶端。
至于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吃虫子的事情,因为看了大热电影《流浪地球》,里面吴孟达用一盒陈年蚯蚓干贿赂狱警。于是有人出来解释,地表极寒时,人类怎么解决蛋白质摄入不足的问题,蚯蚓是片中给出的一种解决方案。由此看来,当年人类最终要靠吃虫为生的预言,或许哪天真会来临。不过以我寡闻,尚未听说哪国人喜食蚯蚓。电影里的科学家们还要再努努力,多开发些品类,适应不同人的口味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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