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亚里士多德的鲶鱼”指的是《亚里士多德全集·动物志》中记载的鲶鱼护子的习性,但亚里士多德生活在公元前4世纪,远早于美洲鲶鱼护子习性的实际发现时间,这一记载存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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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鲶鱼是一种鱼,似乎是废话,虽然长得呆萌呆萌的,但它其实很凶残,吃鱼,也就是吃同类。
又想起来英雄联盟那个著名的梗。
塔姆:俺是鱼!俺是鱼!!俺是鲶鱼!!!不是蛤蟆。
话说有多少人就是死活不认塔姆是鱼?包括我在内,到现在看见塔姆还是会喊:“先干那只蛤蟆。”
为啥会有这种误解,就因为鲶鱼嘴巴大。经济学中有个专有名词叫“鲶鱼效应”,挪威人一直为运送沙丁鱼苦恼,大家都喜欢吃新鲜沙丁鱼,但沙丁鱼捞出来就容易死。
偶然有人不小心把鲶鱼掉进了存放沙丁鱼的水箱,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大嘴巴鲶鱼惊动了沙丁鱼,纷纷躲避,积极躲避带来了良好健身效果,最终大多数沙丁鱼被活着送上了餐桌。
沙丁鱼:俺就是这么个性,宁肯给人吃,也不给鱼吃。
所以鲶鱼效应就是指,通过引进管理人才,用一个人来激活整体工作状态。
嗯嗯,原来管理就是塑造一个高压吃人环境,不干活就会被吃,所谓管理人才干的事,其实跟鲶鱼差不多。西方管理学果然非常文明,博大精深,妙到毫巅。
鲶鱼还有一个特性,护子,鲶鱼产卵后并不会离开,而是会持续呆一段时间,保护卵和刚孵化出来的小鱼,雄鲶鱼甚至会把鱼卵含在大嘴巴里,非常神奇。
难怪英雄联盟会设计塔姆吞人保护这个技能,原来如此,塔姆吞你是把你当儿子,ADC都是辅助的亲儿子,这很合理。
但这个特性并不是世界上所有鲶鱼都有,只限美洲鲶鱼,其它地方的鲶鱼妈并没有这么强责任心,产完卵就该干嘛干嘛了,一去不回头。所以鲶鱼护子这个特性,其实是发现美洲之后人们才知道。
奇妙的是,有一位古希腊大神,早在公元前4世纪就知道了。
《亚里士多德全集·动物志》:这种鲶鱼在浅水中产卵,通常靠近植物的根部和芦苇杆部。卵有粘性,能黏在植物的根部。雌性鲶鱼产下卵后就离开了,雄性鲶鱼就留下来守卫着卵,以防其他小鱼来偷卵。它们守护这些卵达40至50日,直到新生的小鲶鱼有足够能力逃避其他鱼类为止。
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是1492年的事,实际发现鲶鱼护子习性还要更晚,因为欧洲人发现美洲之后,并没多少人对鲶鱼感兴趣,都忙着掠夺和杀戮。
如果单论研究美洲鲶鱼,至少要到1500年以后。
所以,亚里士多德是如何在2400年前,就知道鲶鱼有这个特性?这是穿越还是预测未来?
一个人写的书,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越同时代,否则一定是假书。就好比你1980年就挂了,如果你写了本911撞机内幕,只要脑子还正常,都会认为这本书作假。
这也是鉴定古书最基本原则,胡适提过,梁启超提过,甚至明朝胡应麟也提过。这实在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,不用上学都能明白。
可西方人就是不明白,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错误,《动物志》仍然堂而皇之被列入《亚里士多德全集》。
像亚里士多德的鲶鱼这种错误还有很多,比如希罗多德的《历史》中,公然称阿契美尼德王朝为波斯,甚至给阿契美尼德首都起了一个新名字,波斯波利斯(波斯之都)。
而我们《新唐书》记载,波斯这个国家是波斯匿王后裔建立。波斯匿王是古印度一个很有名的王,他是释迦牟尼的朋友兼弟子,后来成了佛教两大护教法王之一。
波斯匿王是他的名字,佛经中翻译成卑斯匿王,出生于舍卫城,正儿八经古印度人。
大月氏占领古印度后,他的后裔跑到巴格达附近,趁着安息帝国衰落,建立了一个新国家。为了寻找合法权,也是为表明自己的血脉,特意从祖先名字中摘取了两个字波斯作为国名,同时也是首任国王的名字。
波斯是公元5世纪左右创造出来的新词,公元前5世纪的希罗多德怎么会知道?
那么是不是传载有误呢?公元前的书传到现在,不知道要转载多少次,会不会抄写时出现了笔误呢?
说到这个,古希腊大神们的所有著作,最为弊病的也在这里,古希腊书籍,统统找不到原版。
我们辨伪学中有个重要原则,孤本不足信。你不能没头没尾凭空冒出一本书,然后说它是某某所写,某某年间产物,比如《尚书》。
因为战乱等原因,《尚书》曾经遗失,到了东晋,内史梅赜称自己保存了《尚书》,献给了朝廷。因为这个原因,梅版《尚书》从一面世,就受到了大量质疑,比如朱熹等人,就公开撰文指责梅赜造假,逐渐变为学术公认。
过去科考必考的《尚书》是赝品,这你能信?但这就是事实,而且是公开的,读书人都知道。假归假,但它说得有道理,所以还是要学。
最后《清华简》的发现,也证明了朱熹等人是对的,《尚书》确实不是那个样,确切说真伪参半,有真也有假。
如果拿质疑《尚书》的标准,去对待一下古希腊著作会如何?
结果是瞠目结舌,因为古希腊所有著作,全部是没头没尾凭空冒出来。
别说东晋时代了,现在能找到的所有古希腊原本都是印刷体,也就是说,最早也是文艺复兴时期(14-17世纪)。
好家伙,直接跳到大明朝了。这就相当于我们号称《尚书》是孔子写的,拿出来最早原本却是洪武八年,刘伯温奉旨刊印。
古希腊著作缺少原本,是个非常令人不解的问题。最简单逻辑,有印刷体就一定有手抄体,要不然你拿啥印刷。书商再不懂事,也该明白手抄本的价值,文艺复兴离现代也没多少年,保存几卷手稿并非难事。
苏美尔5000年的泥巴,古埃及4000年的草纸片都保留下来了,这么重要的书稿没保存?而且是全部,古希腊著作没传下来一个手抄本。
我知道又有人该列举西方记载,XXX年某某抄写了亚里士多德手稿,问题是手稿呢?这些记载只是记载,从来不见原物。
书假成这样,美洲鲶鱼波斯帝国都出来了,还在扯记载,他们记载要是可信,咱还用扯这个?
我们现在看到的古希腊著作,别说原版,连二手三手都算不上,根本找不到原始出处。为什么?
西方辨伪学祖师瓦拉说过一句话:“如果作假,孤本最容易。”
这就像路边一个民工跟你搭话,神秘兮兮从怀里摸出一个青铜酒盅,告诉你上周刚从工地挖出来。
你能反驳吗?再不靠谱它也有1%概率是真的,也许1%说多了,但不管千分之一万分之一,它都有极小概率为真。你只能心里轻蔑一笑,“这事爷见多了,天上没掉馅饼的好事。”
天上会掉馅饼吗?不能说没有,万一有傻子就喜欢蹲30层楼顶拿馅饼砸人。但现在情况是,馅饼全掉古希腊它家了,所有遗失几千年的古书,集体在14世纪莫名其妙出现了。
孤本作假最容易就是这个道理,我就是从怀里摸本书,说上周刚从工地挖出来,你能怎么滴。
证据学里这叫死无对证,孤本这个东西搁我们是绝对怀疑,但搁古希腊就成了绝对标准。
凡古希腊文物,都类似上周刚在工地挖出来。
2016年,英国《自然》杂志刊登了一篇新闻,声称希腊安提基希拉岛附近有重大发现,打捞出了一艘古希腊沉船。
大海里面捞文物,这事古希腊屡见不鲜,几乎所有重要的,代表性的文物都是海里捞,这与挖工地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死无对证,俺们就是运气好,天天脑门上砸馅饼。
只是这次运气好的没法解释了,因为他们居然声称,沉船里有一具骸骨。
古希腊骸骨,起码也得2000年,你说你搞个青铜像也就算了,海水再泡也不会把青铜像泡烂,不管运气怎么好到冒烟,总之还说得过去。
可这是骸骨,是有机物。咱先不说海水腐蚀性有多强,大海那么多微生物,它们都是吃素的?
如果骨头能在大海里保存下来,那海底早被各种鱼类尸骨堆满了。
就算鲸鱼,它死后20年不到,骨头就会被各种小鱼,各种微生物降解得干干净净,连渣子都不剩。
怎么?古希腊人骨头是钛合金做的?
这么荒唐的事,居然被《自然》杂志郑重其事的宣告天下,并宣称要借此分析DNA,以找到古希腊人种族真相。
这就是个西方考古常见的找爹套路,分析来分析去,结果一定是古希腊人和现代西方人多么吻合,古希腊人就是现代西方人的爹,他们是天选之子,种族优于一切。
顺道一说,这艘沉船就是1900年发现的那批古希腊沉船之一,2016年的调查是后续。100多年前就发现的沉船,折腾了那么久,现在才找到遗骨也很神奇。
那批沉船里发现了多个堪称划时代的文物,比如那个号称世界第一台计算机的安提基希拉机械。
还有诸多大型雕像,被称为“爱琴海遗珍”,其中最大的两座,一座被命名为哲学家,一座被命名为安提基希拉青年。
因为实在无法理解,但又不能不报道,诸如《中国文物报》《中国科学报》只能写得非常含糊。先是转载了这一发现,然后注明,经采访水下考古专家,专家称:“对此事一无所知。”
当然,所谓骸骨DNA鉴定,如同乌尔王陵骸骨一样,再也没了下文。
人至贱则无敌,就是不要脸了,你能怎么办吧。
亚里士多德的鲶鱼还有后续,19世纪一位瑞士古生物学家路易斯·阿加西(Louis Agassiz),声称在希腊的一条河里,发现那里的鲶鱼也有护子特性,于是把这种鱼命名为亚里士多德鲶鱼。
但令人不解的是,整个希腊只有那条河产那种鲶鱼,而且几千年来当地人都不知道。
嗯,渔民都不知道,非得等到19世纪阿加西发现。
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,阿加西先去了美国,发现了美洲鲶鱼护子特性,于是返回希腊,果然找到了具有特性的鲶鱼。
你说我是信这个?还是信他从美国带了几条鲶鱼,丢到希腊河里?
再顺道一说,这位阿加西是大师级学者,同时又是虔诚信徒。他的观点都极具争议,比如反对进化论,再比如用生物学证明种族主义的正确性。
换句话说,他的研究目的,就是想方设法用生物学证明,西欧人种是上帝子民,生下来就比你优秀。
这就是西方考古现状,他们不会作假?《自然》杂志啥分量?阿加西又是啥地位?不照样从美国摸了条鱼。